【交換】慎吾X準人

一宮準人經常認為，自己的性愛成癮已經好了，但有時候又覺得不是這麼回事，尤其是在對上西川慎吾的時候。

周末下午，氣溫微涼，東京的天空灰得好像下一刻就要下起雪來，準人心血來潮，在浴缸裡放滿熱水，又捧來一束演出時收到的玫瑰，摘掉花瓣灑在水面上，隨後興高采烈地向慎吾介紹自己的傑作。

準人興致勃勃，慎吾卻不置可否，笑著說很棒，然而缺了點什麼。

「缺了什麼？」準人問，隨後慎吾從家中的小吧檯拿來了冰桶、兩個酒杯與一隻紅葡萄酒，擱在一旁，「缺了這個。」

準人笑了出來，心想慎吾真的是離不開酒的體質。

兩人脫下衣服踏進水裡，面對面坐在兩側。浴缸雖不狹窄，但容納兩個成年人仍然略顯擁擠，慎吾靠著浴缸邊緣，替兩人各斟上一點紅酒，準人接過酒杯，輕輕碰了上去，「Cheers。」

清脆的玻璃碰撞聲在充滿蒸氣的浴室裡迴盪，令慎吾想起了聖彼得堡在晨霧中敲響的鐘聲，清亮悠揚，心神都跟著舒暢起來。

準人喝了一小口，視線停留在對方的手上。慎吾拿酒杯的手很好看，三根手指輕輕捏著杯腳，無名指和小指搭在上面，仰頭喝酒時會露出突起的喉結，準人總忍不住盯著那處看。

紅酒流入口中，慎吾微微抿了一下唇，注意到落在身上的視線，便抬頭看過來，緩緩搖晃著酒杯，問他：「想喝我這杯嗎？」

準人分不太清楚，自己究竟是想喝酒，還是想嚐嚐那沾了酒液的唇。

也或者兩者都想要。

他傾身上前，舔去慎吾嘴角殘留的一滴酒液，正要退開時卻反被按住後頸。慎吾偏頭含了一口酒，重新吻上來，將酒渡到準人口中。

冰涼的液體經過雙唇淌進喉嚨，準人順從地一一嚥下，再分開時臉上已起了紅暈。身體泡在熱水裡，顯得酒精引起的灼熱感更加明顯，他雙眼迷離，主動靠上去，「我覺得你這杯比較好喝。」

慎吾淺淺笑著，「要交換？」

「不，」準人說，「我更喜歡你餵我喝。」

暗紅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，滴落在浴池裡，漾出一圈被染色的漣漪，準人跨坐到對方腿上，沿著唇邊到下巴那一道深色的痕跡吻至脖頸，同時啞著嗓音說：「我想做了。」

慎吾掬起一捧飄著花瓣的水，從他的肩頭淋下，問：「那怎麼辦？」

準人用半硬的下身蹭了蹭他，「你難道不用負起責任？」

「原來是我的責任。」慎吾笑著說，「你想要我怎麼做，準人？」

準人本來備好了許多挑逗的話語和動作，但一對上戀人半瞇著看他的眼睛，又像被掐住了喉嚨，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。慎吾見他呆愣的模樣，得寸進尺道：「想要我碰你？想要我把你按在磁磚上，讓你邊冷得發抖邊求我進去？還是想要直接在浴缸裡做，熱水……熱水會被我一起壓進去，灌滿你的體內……」

慎吾一邊說，指尖邊貼著準人的肌膚遊走，從肩膀到胸膛，又一路下滑到小腹。就這麼幾下，準人的性器已經完全硬了起來，他眨掉凝在睫毛上的水珠，盯著眼前的人，喉結滾動，嚥了下口水。

或許他們可以每樣都實踐一次。

※

直到慎吾真的把熱水連同下身一起壓進他體內時，準人才頭皮發麻地想：這不行，太過頭了。

他依然跨坐在慎吾身上，雙手攀著對方的背，而慎吾一邊將性器往他體內頂，一邊舔吻鎖骨下方的皮膚。那處的刺青已經去除，但新長出來的肌膚格外敏感，激得準人忍不住顫抖，身體早已紅了一片，也不知是泡紅的還是喝酒引起的。

坐姿使性器埋得比平時更深，隨著抽送一起湧入的熱水更使下腹脹得難受，水壓減緩了慎吾的動作，少了一絲炙烈，更添繾綣纏綿，準人難耐地扭動腰部，喘息道：「嗯……慎吾，好熱……」

「那我給你降降溫？」慎吾低聲說，同時從放紅酒的冰桶中撈了兩塊冰塊放進口裡，又重新含住戀人胸前的乳粒。

「啊！好冰……慎吾、別、別玩了……」突如其來的冰涼感令準人下意識縮起身體，後穴也跟著夾緊，引得慎吾也跟著悶哼一聲，又撈起更多冰塊往對方脖子上碰。

準人的呻吟已經轉變為帶著投降意味的喘息，下半身泡在熱水裡，連同體內都是滾燙的，上身卻不斷被刺骨的冰塊刺激，無論怎麼扭著身軀躲開，慎吾那帶著寒意的唇與手指總是能找到他最敏感的部位，溫柔又淫糜地褻玩。

直到最後，準人全身發紅、腦袋昏眩，又被灌了滿肚子紅酒，幾乎快要泡暈過去，慎吾才終於放過他，在淡淡酒香與玫瑰花香之中纏綿地吻住對方，輕聲說：「Ты любовь моей жизни。」

準人沒有聽懂，但他感覺得出慎吾藏在異國語言底下的深情，便覺得聽不聽懂都無所謂了。

反正不外乎，就是那幾句話。

他笑了起來，學著慎吾的語調複誦了一遍，「Ты любовь моей жизни。」

你是我一生的摯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