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路德維格，你聽我說──親吻並不會讓人懷孕。」

  「我知道啊，因為你們是普通人，我是巫師，當然不一樣。」

  面對已經聽到不耐煩的馮，歌利亞扼住言詞，不曉得吞下的第幾聲嘆息已在胃裡隱隱發疼。

  為何開啟這個話題已經不重要了，在得知馮的認知裡：「親吻會使人懷孕」開始，不論歌利亞用如何委婉的言詞或是直接了當的解釋，馮都無法接受，甚至認為歌利亞才是怪胎。

  「你在社交場合應該會遇到需要吻手禮或是吻頰禮的場合吧？」

  「事實上，我們並不會真的親下去，真正的禮儀是快碰到為止就停住，做個形式而已。」

  完了，這已經影響百年以上的錯誤價值觀已經沒救了──雖然歌利亞這麼想，但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試一試地扣住馮的雙肩。

  「你、你做甚麼……！」

  雙肩被歌利亞使勁扣住，面對眼前難得強硬湊近的男人，馮緊張地縮起脖子閉上眼，側臉隨即被溫軟的東西貼上，重新睜眼，是歌利亞認真的雙目。

  他方才被親臉了……？

  「甚麼都沒有發生，對吧？所以說……！」

  「當然了啊！我是巫師你是普通人，我怎麼可能被你一親就懷孕，要也是被巫師親……！」

  「路德維格，你還記得巫師的起源嗎？」

  歌利亞再一次用牛頭不對馬嘴的言論打斷馮的話，馮雖然不高興，但還是複述起從小時候父親就告訴他的起源，就看歌利亞葫蘆裡賣甚麼藥。

  「兩千年前，神降恩寵於六個青年，引領他們找到六座不老泉，六位寵兒飲下泉水，獲得常駐的青春，還分別習得一種巫術。六人返鄉各立門戶，將巫術教授於自家後人，並從此自稱巫師……。」

  「所以只要持續飲用不老泉水，或許普通人也有機會習得巫術，並成為巫師。」

  「你這個推論很有趣，或許也不是不可能……」

  「我已經作為西蒙喝了好幾年的泉水了，路德維格。」

  甚麼……？

  歌利亞的話迅速推動馮聰慧的腦袋向下思考他最不想要知道的答案。

  「這樣我不也具備，成為巫師的資格了？」

  致命的一句話滴入方才馮還堅持著的論述裡，一時引爆馮臉上方才被親過的地方，佈滿遲遲退不掉的紅雲，甚至都要於眼角燒出恥辱的淚水來。

  「你、你這個不要臉的色情狂！居然想讓我懷孕……！」

  「我會負責，你放心吧。」

  「不是那個問題！」

  馮再也顧不得禮數，掙扎地想甩開歌利亞扣著雙肩的手，無奈毫不起任何作用，一氣之下馮扯住歌利亞的領巾，使出畢生最大的力氣把眼前方侵犯他清白的殺手的腦袋往下拖，亦往臉上一湊。

  雙唇比起「輕吻」更像是「猛撞」地貼到歌利亞側臉上，歌利亞震驚地沒能反應過來，鬆開扣著馮的雙手。

  「想讓我懷孕可沒那麼簡單，要懷也是你懷！」

  馮出手指著歌利亞大聲張揚著自己的勝利，下一秒手腕馬上被歌利亞扣住，又重新被拉回歌利亞身前。

  「做甚麼，放開我，不許靠近我。」

  「一般人類需要懷胎十月孩子才會出生，路德維格。」

  把馮被扣住的手扛到肩上，歌利亞順勢環住對方的腰，與馮的言論相反，雙方尚為平坦的腹部順勢緊貼於一起。

  「你如果要讓我大肚子，大概需要連續親十個月才有可能了。」

   「你這是在挑戰我？」

  挪開本努力推開歌利亞的手，馮不再掙扎，倚靠著幾近相擁的姿態──最後還是氣不過地掐住歌利亞的雙頰。

  「我可是很有耐心的，歌利亞，為了要證明我是對的，要我親個十年也不是問題。」

  「嗯，我很期待。」